作者:李玮玲 国立脑神经医学院院长
译者:翁鸿珍
我的父亲(编按:内阁资政李光耀)最近坦承对于学校里的华文教学法,他做了错误的决定。我记得在好多年前,林金山(Lim Kim San)先生对我父亲说,要是哥哥、弟弟和我无法学好中文和英文,他不会坚持所有华族学生需以同样的水平掌握这两种语文。
我正式入学后的最初9年里,是在南洋女校度过的,期间在小学读了5年(我曾跳级)、中学4年,学习中文时,我不觉得困难,也不抗拒听写和默写。
听写的时候,老师先念词语,然后学生写,就我所知,学校至今还是这么做;至于默写,学生必须背记整篇文章或整首诗,然后写出来。
每写错一个字扣一分,每写错一个标点符号扣半分,诗词和文章一般上都超过一百字,倒扣到最后有可能是负数。
知道默写是怎么一回事的人,也许听到我说,我喜欢背记文学作品,会感到吃惊,我的默写成绩不曾低于90分,反而是英文听写难倒了我。
我感到自己在书写中文时不觉困难,而英文听写遇到的问题,应该是被英文那奇怪的拼读法所累,一直到多年过后,我才发现自己在学习英文时有诵读障碍。到今天,用“d”或“t”,用“v”还是“z”,我有时还是会感到犹豫,对元音我更是难以掌握,幸好电邮和文字处理程序可进行拼写检查。
在准备华文测验时,我特别喜欢到两个地方背记,一个是总统府园地里的一棵树,它的枝干可坐也可背靠;另一个是总统府外墙的壁架,我可以坐在那里或靠着墙。
这两处是总统园地的最佳观景地点,树木、灌木丛、绿草地、池塘全都尽收眼底。暮色苍茫时,我联想到背诵过的诗词中所描绘的意境,眼前所见就是烟波浩渺的湖光山色。
当然,我随时都有可能从树上和壁架上摔下来,也就是因为这危险,让我提起精神读书,效果比咖啡因还好。
背记文学作品是一大乐趣,背书锻炼了我的脑力,往后的日子里,在背记许多医学实例时,我不觉得困难。在背这些文学作品的时候,训练了脑力,同时也灌输了我许多价值观,一些已深植我心中,无法抛开了。
华文中学逐渐被淘汰,华文课程也有了改变,不是每篇课文的内容都带有文化意涵和道德寓意,记得我的侄儿(现在是21岁)曾抗议道:“以中文来读安徒生童话,学什么中华文化?”
我打从心里赞同他的看法,据我所知自那时开始学校使用的课本已改了,我只希望改得比以前好。我参加了两大华文考试,一次是在南洋女中的中四华文第一语文...